龙异腾,1989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汉语史专业音韵学方向硕士研究生。现任文学院古代汉语教研室主任,教授,硕士生导师,中国音韵学研究会会员,贵州省语言学会副秘书长。主要研究方向汉语史、方言学。出版著作多部,发表论文10余篇,荣获贵州省高等教育省级教学成果二等奖。
在名师荟萃的贵州师范大学,有这样一位教授,长期保持着传统的组织教学习惯,延用中学时候的课堂开启方式,即“上课、起立、问好”式。他主张教有章法,学无定法。他就是的文学院的龙异腾教授。多年来,韶华会变,但龙异腾老师对专业领域的执着探索,对学校的感恩之情与教育热情丝毫不减,奉献精神不改。
曲折人生路 坚韧求学心
我国传统语文学是国学的重要内容,龙异腾老师承担过与这个学科相关的各门课程的教学,除必修课古代汉语外,还开设过汉字学、音韵学、训诂学等选修课。
龙老师始终以“一杯水与一桶水”的教学原则为信条,在教学领域不倦地探索。结合学生的实际情况,以实用为原则著《基础汉字学》,除被国内部分大学先为教材外,还被台湾洪叶书社引入台湾编入《国学经粹丛书》。在龙老师承担的课程中,音韵学有“绝学”的雅号,但它却是传统语文学的基石。龙老师在努力将音韵学讲得通俗一点上狠下功夫,其所著《基础音韵学》结合学生熟悉的方言和现代语音学知识把“绝学”讲解得深入浅出,一个日本的中国国学爱好者在网上说他读过不少音韵学教材,唯独就是这一本对自己帮助最大。
2005年,他因务实的工作作风和严谨的教育态度荣获贵州省高等教育省级教学成果二等奖。名利并未打乱他前行的步伐,依然潜心于教学。当然,他所取得的成就与过往曲折艰苦的求学路显然是分不开的。
1956年1月,龙异腾出生于风景秀丽的黔东南州锦屏县三江镇一个普通的家庭。当年的“文革”,教育界乱了套,让才上四年级的他不得不休学在家等候。在漫长的“听候通知”的岁月里,懂事的他并非在家闲着,除了帮家里砍柴种菜,还会腾出时间跑到县城的图书馆去借书品读。令人惊讶的是年幼的他借的竟是《中国通史》等一般成年人也不会借的书,让图书馆管理员都感到惊讶,忍不住问他“看不看得懂”。后来回想起来,上大学时才知道的“四大名著”都是在那些“听候通知”的日子中读的,仿佛“文革”这片乌云并未对他少年求学造成多大影响。
“听候通知”时期结束后,他进入锦屏县中学学习。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学生的主要任务不是上课,而是下地种田。这一情形令年幼的他迷茫了,分不清自己的学生身份是否真实存在,于是才一年便去了当地的建筑公司当起了学徒,刚上中学的他又一次离开了学堂。在他看来,“上班虽不比上学轻松,但至少上班还能挣钱为家里减轻负担,而上学却一无所获”。
1977年,我国恢复高考制度,让龙异腾对读书的念想与日俱增,他决定将封存的书重新翻出,继续学业。他立马报名参加了比高考把握更大的中专考试,并且认真备考,带着满满的信心与希望进入考场,完成了考试。虽然他那年考得不错,但却不知为何没被录取。
年少的他并没有因此而消沉下去,而是斗志昂扬地迎来了次年中专考试。这一年考试成绩是公布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考了全县第一名,家人为此激动不已。但此之后,通知书却石沉大海,其中原因不得而知。两次莫名奇妙的“失利”不禁让他心里布满阴霾,只能埋怨自己的时运差。
经过几夜辗转,不服输的他又一次站了起来,第三次投身考场,而且,这次不再考中专而是圪大学。终于,天道酬勤,他以高出县里第二名一百多分的好成绩进入四川大学。在大学的殿堂里,他更加用功学习。
龙异腾平时在教室不多言语,上课来,下课走,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一个勤奋刻苦的学生。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同学们都喜欢与他结伴复习,他也乐于同别人分享自己的所学和所想,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就这样,他的理想插上了翅膀,自由地遨游于汉语言文学的广阔天地……
桑梓情深 心系师大
“池鱼思故渊,羁鸟念旧林。” 龙异腾老师桑梓情深,在各种“诱惑”面前,他仍毅然决定回到自己深爱的家乡——贵州。当问到选择贵州的原因时,龙异腾老师告诉我们,“当时,贵州对知识分子相当重视,名声很好。就算贵州不是发达地区,但这里还是有很好的前景。”
在贵州师范大学三年的执鞭之路上,他对知识的渴求已让他不安现状,再次考入四川大学读研深造,受到导师赵振铎的器重。
省语言学会会长周复刚先曾对龙异腾说:“爹娘爱幺儿,你并不是赵先生的关门弟子,他怎么这么喜欢你?”龙异腾得意地回答:“我们先生爱所有的弟子,我是弟子之一,所以先生喜欢我。”
1989年,龙异腾由于成绩优异,提前通过论文答辩,获得硕士学位。当年的硕士“高就”机会还很多,川大也表示出挽留的意思,但他与当年本科毕业时的心绪一样,执意回到贵州,只是原因不同。如果说当年回到贵州是因为现实,那么这次却是缘于对师大的不舍之情。“在贵州师范大学工作环境舒适、领导重视、同事相处融洽,工作舒畅,自然舍不得离开。”他如是说。
为确保教师教学质量,最初到师大的老师在独立授课前,都会先做助教,再经过一系列的试讲等流程,才能向学院申请独立授课。而龙异腾老师则跳过了这些考察环节,因为学院十分放心他的能力和责任心。他说:“第一次带班时一点慌张,不过还能对付,一是备课充分,二是源于领导的信任。”
师大不仅在工作上对龙异腾给予支持与信任,生活上亦是。研究生毕业后,他终于与相恋多年的女友完婚,后来儿子出世了,为人夫为人父的喜悦牢牢地包围着他,生活甜蜜美满。但天有不测风云,好景不长,他的妻子被查出患有肾功能衰竭,必须住院,于是他便在医院、学校两头奔走。后来,由于医疗的需要,他不得不把妻子送往重庆做手术。为了照顾夫人,他便暂停学校的工作,在重庆呆了三个月,三个月里,校系领导都时时关心。最让他感动的是,学校未扣一分工资,而是按照以往上课的工资如数发给他,“当时真可谓是‘雪中送炭’。”回忆起过往片段时,他显得有些激动。面对这样的关怀和厚待,他对师大不止是感动和感恩,更多的是想为它倾尽所有热情与心血。
求学之道 兴趣为先
“好之者不如乐知者”,不管是对于儿子的教育,还是对学生的教学,他始终认为学习应讲求兴趣为先,能自主独立学习则是再好不过。
对于儿子,龙老师放手让其摸索人生,让儿子明白自己的兴趣方向,“我从来不要求他进补习班,从小就给予他极大的自由空间,有他自己决定学习的方向。好在他的独立性很强,早上自己定闹钟,起床上学。在这些方面,作为父亲的我,实在做得太少了。”
对于学生,他主张学无定法。龙异腾老师担任着文学院2009级对外汉语班的古代汉语和音韵学的教学,该班的同学说:“龙老师是一个十分宽厚的人,总为学生着想,考虑到大家的学习科目多、任务重,常会在课上营造出轻松愉悦的气氛。此外,他制作的课件也很特别,总是在里面加入有趣的音频,例如一个个的字伴随着咚咚的声音往下落,对我们的要求也只是认真就好。”看似简单的“认真就好”,却寄托着龙老师对于教书,乃至做人的态度。
他认为大学教育与中学不一样,大学老师的责任主要在于引导,学生要有自主学习的意识,老师能提供资料与讲解,但学习方法则是靠自己寻找。
当问到古代汉语是否后继有人时,龙异腾老师显得有点兴奋:“从师资来说我们学院堪称人才济济。”但也有些无奈:“从学生兴趣角度说,就有点不那么乐观了,虽然这有各方面的原因。”国学兴,民族强——希望国学能后继有人,这是龙教授的一大心愿。